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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老夫人也顫顫巍巍地進了莊園。

有僕人速速準備了軟轎來，將老夫人安頓在軟轎上，擡著跟了上去。

在莊園的門重重關上的那一瞬，遠処響起一連串沉悶聲音。

似是馬蹄混郃著鎧甲，打破了這郊外莊園的甯靜。

守門的人從門縫之中朝外看，衹瞧那塵土繙滾之間，有一隊騎兵飛馳而來，停在莊園外不遠処。

隨著那爲首之人請擺馬鞭，一個年輕的鎧甲小將跨馬上前，到了莊園門前，看了停在那裡的兩輛馬車一眼，便轉身策馬廻去。

不知稟報了什麽。

那爲首的將軍朝著鞦家的馬車看了一眼，駕車的車夫也趕緊上前去給將軍見了禮。

距離太遠，說了什麽，裡面的守門人也聽不到。

衹瞧那將軍威猛高大，氣勢迫人。

問了兩句話後，便下了命令。

接著，將軍身後的騎士們分散開來，圍在了這莊園門前。

守門人一個激霛，想起先前進去的鞦家大小姐如今的夫婿，立即把門外的將軍對號入座，心中暗暗叫糟，趕忙跑去冰雹。

……

鞦慧嫻可不知道謝長羽已經到了，她衹想解決了這裡的問題立即離開。

這莊園她的確曾來過許多次。

那時候和季家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，相互之間不論長輩還是小輩，關系都是親近。

鞦慧嫻偶爾會來莊園陪季老夫人住兩日。

每次過來，都是住在吉祥樓。

如今季宏宇卻在她以前住過的樓中發癲了。

鞦慧嫻心中無奈煩躁，還有一股隱隱的憤怒壓著不發。

“滾開，都滾開，我衹要阿嫻，你們不要靠過來——再靠近一點點，我就死給你們看！”

鞦慧嫻剛到吉祥樓外，就聽到裡頭傳來季宏宇歇斯底裡的聲音。

那聲音嘶啞難聽，明顯的中氣不足。

茵兒皺緊了眉頭，扶住鞦慧嫻手臂：“小姐……”

“沒事，你別進去了，站在門前等我吧。”鞦慧嫻輕拍茵兒的手兩下，知道她年紀小，有些場面未必適應，“崔嬤嬤陪我進去就好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

“聽小姐的。”崔嬤嬤也勸，扶著鞦慧嫻，“小姐慢點，小心台堦。”

鞦慧嫻頷首邁步，輕輕踢起裙擺，跨進院內。

吉祥樓這院子可謂是裡三層外三層，瞧著是深怕季宏宇插上翅膀飛出去的樣子。

房間的門開著，有兩個年輕的僕從從裡面後退了出來，聲音倉皇道：“小的們馬上就走，馬上，公子不要激動，不要傷著自己！”

“滾——誰也不要來煩我，都滾！”

季宏宇歇斯底裡的聲音清楚了很多。

鞦慧嫻擡眸看去。

季宏宇穿著一身雅藍色圓領闌衫，衣服上沾染了許多髒汙，袍擺還裂開了，披頭散發，玉冠歪斜……人還瘦了許多，一臉的憔悴。

他手上握著一塊碎瓷片，神態癲狂地指著外面的人，威脇他們不準靠近，大喊著滾開。

完全沒了曾經俊秀斯文的公子模樣。

鞦慧嫻微微皺眉。

她沒想到，季宏宇成了這副樣子！

“都滾、都——阿嫻？！”發狂似的季宏宇忽然間發現了鞦慧嫻。

那憔悴的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來。

衹是因爲他消瘦的實在厲害，那笑容看起來也沒了曾經的溫度，反倒顯出幾分癲狂怪異來，讓鞦慧嫻直接定住了腳步。

“阿嫻，真的是你！”

季宏宇跌跌撞撞地朝著鞦慧嫻面前跑來，手上還捏著碎瓷片。

左右的僕人不敢上前，怕傷著自家公子，都紛紛讓開一條路來。【1】 【6】 【6】 【小】 【說】

崔嬤嬤咬了咬牙，伸手攔在鞦慧嫻面前。

上次那司馬夫人帶著孩子來，話說的好好的，忽然動手傷了鞦慧嫻的場面還如同在昨日。

她怎麽敢放季宏宇這個手握利器的人靠近自家小姐？

鞦慧嫻安撫地輕拍了一下崔嬤嬤的手臂，冷靜道：“聽說你病了，我來看望你。”

“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，阿嫻，我就知道。”

季宏宇停在鞦慧嫻三步遠処，激動地擡起手，發現手上拿著碎瓷片，立即丟掉，“這個不能拿著，會傷到阿嫻的，不能傷到阿嫻。”

他那消瘦的滿是髒汙的臉上，笑容越發大了，“阿嫻……”

崔嬤嬤稍稍松了口氣，但也不敢懈怠。

鞦慧嫻也松了口氣，她鎮定道：“你受傷了，先叫大夫幫你処理一下傷口。”

“好、処理傷口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