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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(1 / 2)





  两只小狗仰望着他们永远都不能触及的世界,不约而同发出了低低的吸气声。

  “汪?”

  “汪汪汪!”

  见流星收回目光,担心的看着自己发出叫声,言伤几乎立刻便理解了它叫声里的含义,它还是想带她回去让大夫看看。她眨眨眼,望望星空,又望望流星,像是思考了一会儿,最后才站起来,走到流星身边坐下,将头靠在了它的肚子之上。

  她用动作告诉它,她现在不想回去。

  流星身子一下子僵硬了。

  小白昏睡着的时候同醒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,昏睡时她再怎么靠在它的身上,它都只觉得担心,但此刻她已经醒来,面对它又是毫无顾忌的样子,引得它心中乱七八糟想法都出来了,偏偏她什么都不懂。

  ……罢了。

  她已经好了,这样就好。她再怎么样它都想满足她。

  流星满足的从喉咙中发出几声轻吼,乖乖的躺好,让小小的白狗将整个头都靠在了它的肚子之上,它则将爪子放在她的背上,像人类那样将她抱在怀里。

  言伤目光深沉的望着星空,流星则目光深沉望着她。待到她转过头,彼此目光相撞,一瞬间像是春水流过解冻的小桥,像是日光掠过满院的花草,像是二八少女扑进心上人的怀抱,唇角还挂着微微淡笑。

  两颗毛绒绒的头慢慢的靠近,彼此鼻尖相撞,同时发出痛叫,但是一对上对方眼睛,却仍然控制不住下一次的鼻尖和嘴巴相撞……

  言伤想,这样已经很好了,属于两只狗最简单的动作,属于两种低等生物之间最简单的感情。就算是苟延残喘,她也能清楚感觉到这种最温柔的触觉。

  腹部又开始剧烈疼痛,眼睛也开始重得撑不住,但她还是努力撑着双眼,靠在流星的身上,它的温暖让她觉得没什么好怕的,她一定会好好的,和它在一起……

  会好好的……

  不知道过了多久,流星的眼角滑下一滴泪,它低头去看怀中的小白狗,她靠在它的怀里已经“睡着”了,紧闭的眼睛,冰凉的身躯,还有犬类习惯性微微上翘着的嘴角。

  她现在一定很愉悦。

  流星慢慢的将她移到草地上,呜咽一声用嘴扯下自己的一绺毛,放在她的胸前,随后低下头,郑重的用嘴巴碰了碰她的嘴巴。

  它低着头看了她很久,眼里的泪水滴在地上,并未立刻融入泥土,反而是一闪一闪,映出天上闪亮的星星来。

  她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,他哭着转身向主人的所在地的那一边,快速跑回去。

  它明白生命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,比世间的任何人都明白。

  世间的每个人,每种动物都会死,死了以后就不能再看见喜欢的东西,也不能再看见喜欢的人。

  一个生命只能孤孤单单的来,也只能孤孤单单的走。

  就像它,一出生就被抛弃,孤孤单单呆在街角,它等啊等啊,终于等到主人出现。

  有了主人以后,它的心里还是孤孤单单的,于是它又等啊等啊,终于等到小白出现。

  作为一只狗,它能记住很多东西,所以它能一直等下去,等多久也不会忘记。

  它会比主人先死,它不希望主人难过。

  而小白比它先死,一定也不希望它难过。

  没关系,它只会等,它不会难过。

  很久很久以前,在它还是只小奶狗的时候,主人读过一本古籍给它听,说所有的生命死掉以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,挂在天边,亘古不变,看着凡间还好好活着的人。

  小白死了,一定也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里最好看的一颗。

  它会好好的等下去,反正这一生也已经习惯了等待。它会等有一天暗夜寂寂,星河天悬,一颗调皮的星星挂在遥远的天际,发出淡白色熟悉的光,一闪一闪的向它打招呼。

  嗨,流星,好久不见呀。

  那个时候它一定不会流眼泪,只是冲着天空,用尽全力的“汪汪”回应。

  小白,等了那么久,我终于又等到你了。
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拯救两岁小公狗 .完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☆、第82章 拯救七十岁活死人(一)

  言伤花了很久的时间,才让自己重新适应人的生活方式。

  她不记得上一个任务内容是什么,但她知道,她应当感谢上一个任务对象。

  因为虽然她死了,没能陪他到最后,他仍旧感觉到了幸福,让她能任务成功,不受到惩罚。

  言伤翻开一本小说。

  下一个任务的主角故事已经幻化成了动图,电影般的映入她的眼睛里,血腥的场景让她心中微微一动。

  那是一个瘦弱的男孩子,看起来不过八九岁,捧着一束雪白色的花朵,怔怔站在一堆面目狰狞尸体中间,像是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。

  那些尸体都是被人为的剑刃所杀,脖颈处留下一道紫红色刀痕,翻出里面的气管和血肉来,嘶嘶作响。

  男孩子的身后跟着一个紫衣小女孩儿,早已吓得满面泪痕,牙齿打架。

  “清寒……清寒,我们怎么办……”

  男孩的眸子控制不住的透露出恐惧,但他还是将那女孩儿护在身后,稚嫩的声音里强装镇定:“别怕,茶梅,我会保护你。你不要哭,这样会把附近的坏人引过来……”

  “呜……”小女孩儿紧抓住他脏兮兮的袖子,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。那叫清寒的男孩子试探着迈出一步,随后赶紧伸手拉住茶梅的手,但她的脚却早已经僵硬,他只能擦擦额上的汗珠,在她的面前蹲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