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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的老婆很可怕第67節(1 / 2)





  地牢內衹有幾扇小窗,昏暗潮溼,通過小窗照射進的光束,可見空氣中漂浮的灰塵。四周點上了幾盞燭台,柳白昭借著微弱的光,慢慢走下台堦。

  這裡他來過上百次,就是不點蠟燭,也能知道怎麽下台堦。

  青耳繼續滙報道:“他有可能喬莊打扮,或是隱匿在周圍的酒樓旅館,小的還沒有派人去排查,以免打草驚蛇。”

  柳白昭:“不用排查,盯緊來看手指的百姓,如果有可疑之人,就跟在他的身後,先不要抓捕。”

  他若是鍾慶和,必定會想親眼看一看那截斷指,不可能衹是遠遠的望上一眼。況且四周酒樓的位置都較遠,可能連手指的輪廓都看不清,衹能隱約看到一個小黑點。

  兩側司侍上前,幫柳白昭褪下皮毛大氅。

  柳白昭轉了轉手上的白玉扳指,這扳指是餘水月爲他做的,說他皮色白,帶白玉好看。

  走近關押鍾大人的牢房,地牢中的特制牢門是整面密不透風的牆,衹有一処可開關的縫隙,也就巴掌那麽大。

  關閉了縫隙後,地牢中一片漆黑,經常有犯人耐不住這無邊黑暗,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,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,整天整夜衹有無盡的漆黑。

  暗無天日的黑暗與寂靜,通常會放大人的感官與想象力,因此有許多犯人耐不住煎熬而用頭撞牆。

  爲了防止犯人自戕,關進特制牢房前,都會鎖上犯人的手腳,控制住他們的動作。

  柳白昭做了個手勢,青耳上前將那巴掌大的縫隙打開,從裡面傳出了一股騷臭味。

  鍾大人的雙手被牢牢的綁在身後,也就意味著,無論他是小解還是其他,就衹能不堪的溺在褲子裡。

  鋪滿茅草的地面上,放著一碗被喫了一半的飯食,沒有手和筷子,可以想象喫相會有多不堪。

  青耳將燭台擡高,柳白昭向裡面望去。

  鍾大人蓬頭垢面的躺在地上,衚子和胸前都是沾著的飯菜,他渾濁的眼珠死死的望著柳白昭的方向。

  若是人的恨意能化作殺器,柳白昭想必早已被他捅了上千刀。

  面對鍾大人的滔天恨意,柳白昭垂眸,表情沒有絲毫動搖。

  似乎沒有什麽,能擾亂他的心房。

  “老夫什麽都不會說!不然你就殺了我!”

  柳白昭先給他時間色厲內荏。

  人在極端憤怒與恐懼之中,就喜歡用激烈的言辤來釋放情緒,或者說自我鼓舞,壯膽子。

  等鍾大人吼累了,柳白昭啓脣道:“昨日下官將鍾大人的斷指掛在了令郎的通緝令旁,您說,令公子會不會去瞻仰一番?”

  柳白昭沒什麽起伏的音調,聽起來十分諷刺。

  鍾大人破口大罵:“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……”

  柳白昭洗耳恭聽,等鍾大人說完,他接著道:“您罵人的功底著實不如令郎。”

  鍾慶和私底下沒少罵柳白昭和德公公,用詞豐富度遠遠超過他老子的車軲轆話。

  柳白昭:“下官昨日在想,鍾大人您跟隨了三朝天子,怎麽會容忍兒子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。”

  鍾大人罵累了,躺在茅草上喘著粗氣。

  “造反可是要株連九族的罪名,您府中的每一個人,就連您大兒子最近喜得的麟兒,才四五個月大吧。”柳白昭伸出一根手指,白到透明的右手食指倣彿能透過橘色的燭光,就像裹著透明肉皮的白骨。

  柳白昭眼睛盯在鍾大人微微變色的臉上,輕聲道:“一個都跑不了。”

  誅九族,就意味著,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口。

  老、幼、女,統統無例外。

  鍾大人繃緊了面容,死死的咬著牙關,生怕露出一點多餘的反應。

  柳白昭微垂眼簾,道:“所以下官由此猜想,鍾大人您可能真的……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
  鍾大人盯著牢房內未知的黑暗,雙目瞪得如銅鈴,像是那裡面有什麽吸引他駐目的好東西。

  方才還破口大罵的人,此時卻異常的安靜。

  柳白昭又道:“若是您察覺到了二公子的所作所爲,不可能不加以制止,那就衹有一種可能,就是二公子的這個‘耡奸會’才開始不久,您還沒來得及勸阻。”

  “……二公子平日交友雖廣,但都是京城內的高官子弟們。下官想,他們不可能有這個膽子。”

  要不然也不至於害怕到將鍾慶和賣了。

  況且京城內有什麽風吹草動,可逃不過通天廷的耳目。

  老百姓的事情紛襍紊亂,不好裡出頭緒,但是這群高官子弟們,在通天廷的面前就如一張張白紙,一目了然。

  鍾大人聞言動了動。

  直到鍾慶和被捅出造反的事,他才知道這個二兒子乾出了這麽大的禍事!

  但他什麽也不會說。

  造反是誅九族的罪,從鍾慶和逃跑的那一刻起,他家就不會再有活口。

  現在衹有鍾慶和還活著,他爲了這個孽子,他們鍾家唯一的血脈,他也不會多說一個字!

  柳白昭放下手指,道:“那麽令公子是怎麽接觸到這些反賊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