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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(1 / 2)





  箱子很干净,应该是刚买来的,是个工具箱,里面除了这瓶药酒,丁零当啷摆地摊似的,装着一大堆瓶瓶罐罐。

  何仙姑把药酒倒在手上,另一只手掀开时迁的过膝短裤。

  他有些抗拒。

  这老太婆长一副养跳蚤的模样,一双手枯槁冰凉,关节肿大,布满了老茧。指头开裂,指甲里面黑漆漆,藏污纳垢,叫人不会有欲望看第二眼。

  时迁侧过头,嘴里扯道:“阿姨,我这个腰也不好,一走就会断掉,您看您把我腰也给治一治吧。”

  何仙姑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,时迁倒吸一口冷气。

  随即,心中诧异:这老太婆手挺软的。

  他往后看,看到那双疙疙瘩瘩的手,打了个激灵,当即判断自己是产生幻觉。

  药酒被均匀的抹在他腿上,何仙姑手软的很,跟小姑娘似的,摸了两把,险些把时迁摸出感觉。

  时迁龇牙咧嘴:“阿姨,何姑,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!”

  他大腿一块儿被红色的药水一泡,立刻一片通红。

  时迁什么都没感觉到。

  他不动声色的问道:“何姑,你这是什么药?”

  何姑不是个好医生,她给人上完了药,也不例行问一下:你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好点?

  时迁只能自己找话:“我怎么没感觉?”

  何姑眼神瞥了他一眼,阴测测开口:“腿上有病才有感觉。”

  时迁猛地在床上哀嚎:“哎哟,好痛啊!”

  他捂着腿。

  何姑拧开另一瓶药酒,往他腰上抹。

  抹在腰上,时迁也没什么感觉。

  因为他根本没毛病,没毛病就得装点儿毛病出来,何仙姑每抹一下,他就惨叫一声。

  叫何仙姑看起来不是治病,而是杀猪。

  时迁心中反驳自己道:天底下没有哥这么帅的猪。

  药抹完了,时迁嗓子也叫哑了。

  这真不是一个人干的事儿,他一开始叫的装模作样,后来那老太婆下手越来越重,时迁是一个感情丰沛的人,并且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,他立刻四五六七.八的嚎叫,并且挤出了两滴猫尿。

  时迁泪眼朦胧,鞠了一把辛酸泪,打了一番小算盘,列了一份演讲稿,准备回去问杨正康要一点工伤费和精神损失费。

  时迁从床上坐起来,腰杆这下好似真的断了——原本它是没断的。

  “何姑,您技术真好!”

  时迁昧着良心一通乱夸。

  何仙姑的床板小的可怜,他一米八几的大男人,缩在上面委曲求全半天。

  何仙姑收起药箱,示意他可以滚蛋。

  时迁说道:“何姑,我听王阿姨说,你做这个保健品有一年了对吗?”

  何姑警惕的看着他。

  时迁说:“我也听说过张氏集团的保健品,听说很灵,你看我现在也没什么工作,能不能跟着您卖一卖这个保健品?”

  张氏保健品是近两年兴起的直销产业,采取线下拉人头的方式迅速发展,如星星之火燎原,一发不可收拾。

  锁定人群大部分都是无业游民或者好吃懒做的中年群体,拉一个人入伙就是五百五十块。

  时迁这样毛遂自荐要入伙,何仙姑理应敲锣打鼓的欢迎。

  随她一起来的短发老太婆给他使了一个眼色。

  时迁装聋作哑已经到达登峰造极的程度,他不但腿断腰折,现在眼瞎耳聋,唯有一张嘴巴会说话。

  “何姑……”

  何仙姑突然发难,厉色言辞道:“出去!我这里不拉人!”

  短发老太婆就是王阿姨,她很有眼力见,拉着时迁就出去。

  时迁的短袖还卷在胸前,左右脚穿反了鞋,没来得及换,人已经在门外。

  “你呀,看病就好!不要和她说七说八的,她这个人脾气很古怪的啦!”

  时迁:“我看出来了。”

  王阿姨:“别人都争着拉人头,就她一个人搞个人主义,一点儿都没有团体意识,活该一辈子租房子住!和她一起搞保健的现在早就混成经理了!”

  时迁:“王阿姨,你有没有加入这个张氏会员?”

  王阿姨点点头,“你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