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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(1 / 2)





  幼宁撇着桌上那盘糕点小半盘都没了,推着雪兰的胳膊,“你还不赶紧的去瞧瞧。”错过了这回,下回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上,再不把茶叶送去成国公府,那姐妹几个都要觉得她不把答应人家的事放在心上了。

  “快去,宁王殿下要是带着福喜走了,回头罚你一个月不准吃零嘴。”

  “哎,郡主,您怎么能这样呢。”

  雪兰一边说,一边往外面跑。

  该是雪兰运气好,齐琮正要走的时候,皇后娘娘来了,他便又多坐了会。

  齐琮给皇后行了礼以后便坐到椅子上,静听着太后同皇后拉家常,他向来是没什么话说的,只在太后和皇后问到的时候附和几句,太后同皇后凑到一起会聊些宫里头的事,都是他父皇的妃子,他也不能插什么嘴。

  他父皇虽说宠着贵妃,但这宫里头女人却不少,眼瞧着各宫偏殿都占满了,不够住了,好些个低位嫔妃没法子,又不能越位分住到主殿去,只能委屈那些没侍过寝的,两人挤在一处,都是他这个母后不挑口,选秀时但凡觉得不错的,都舍不得刷下去,虽说每年都是按着规格来选,但哪代也没见过这样大度的皇后。

  妃嫔多了,又多半不得宠,这事情就多了,整日里跑永宁宫哭诉,好在皇后端庄,一个一个给打点好了,也不往心里去,要搁别家嫡妻身上,夫君的小妾哭诉不得宠,原因是宠着另外一个小妾,那气都气死了。

  “怎么今儿没见幼宁那丫头,可是出去玩了?”

  太后道:“天热,她这几日精神头不太好,在自己屋里歇着呢,你少转移话头,刚刚怎么说,陈贵嫔宫里李采女用膳吃坏了肚子,说是被陈贵嫔克扣了用度。”

  皇后道:“臣妾派人去查了,要说克扣用度,那还够不上,一宫主位,管束宫里的低位嫔妃,拿些架子,把使唤的宫人指派到自己屋里做事倒是常有的事,李采女位分低,从前又无宠,前些日子侍了寝,按理,陛下虽未叫晋位,可这份例确实不能再同以前,是臣妾疏忽了,她侍了寝,再做采女也有些委屈,回头臣妾给她晋个位。”

  太后见她管那一大堆妃嫔还管出乐趣来了,皇帝自己都没正眼瞧过的妃嫔,反倒是她见了那些人更亲热,那一堆妃嫔入宫不像是伺候皇帝,给皇家开枝散叶,倒像是来给她作伴的一样。

  太后指着她说:“你呀你呀,哀家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,这阿琮也不小了,你也该操心操心别的事了,皇帝纳妾的事不用你操心。”

  皇后听出太后话里的意思,笑着问齐琮,“阿琮,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?”

  齐琮也听出皇祖母的意思了,不知怎的突然从宫妃说到了自己身上,近来外祖那边也同他提过几次这事,他起身,淡淡道:“皇祖母和母后做主便好。”

  太后见他对此像是一点兴趣也没有,猜他惯来严肃惯了,怕是不好意思提这事,便笑笑把这事给揭过去了。

  福喜站在抱柱后,瞥见雪兰那小丫头隔了老远向自己招手,弓着腰往殿里面瞧了眼,见殿下没出来,走到雪兰面前问,“雪兰姑娘,可是郡主派你过啦传话。”

  雪兰福了福身道:“福公公,不知上回殿下从外面办差带回来的茶叶,说是茶商自己用大红袍添了什么东西炒的,您还记得?”

  福喜点头,“记得,上回殿下还让我送了两罐给郡主,郡主喝完了吗?”

  福喜何等精明的人,雪兰一这么问他就猜出来了。

  雪兰道:“倒也不是喝完了,咱们郡主跟着殿下学习,脾性也随了殿下,一惯是个大方的,旁人提一嘴子,郡主就给送出去了,一时没想起来咱们那里也只有两罐。”

  福喜笑着说:“等殿下出来了,我向殿下禀报。”

  “哎,不行。”雪兰拽住福喜,“公公您那里有这茶吗?”

  “殿下倒是赏了我一罐。”

  “拆了吗?”

  “还未拆封。”

  雪兰高兴道:“公公能不能把这罐给我们郡主,我们郡主等着用呢。”

  福喜愣了愣,“这可如何使得,那茶在我那里放久了,怕是脏污了,哪敢往郡主那里送,等我禀告了殿下。”

  雪兰拽着他夹在怀里的拂尘说:“公公,你向来是个善人,这种小事,便不用往殿下那里禀了。”

  她摸出一块细腻莹润的玉,福喜打眼一瞧,慌忙用手遮住,“郡主这是折煞奴才了,雪兰姑娘快收起来,就是罐茶叶,不值什么,不过我就一罐,在宫外,下回入宫给带过来。”

  “福喜。”

  福喜听到殿下的声,慌忙躬着腰跑了回去,齐琮站在台阶上,扫了眼无措的雪兰,沉声道:“拿过来。”

  第58章

  幼宁自入宫以来,别的不敢说,但她要吃什么喝什么,那是眼神一扫便有人给她准备妥当,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两罐茶叶犯了难。

  她让雪兰出去寻福喜讨茶叶,已经好一会了,也不见那丫头回来。

  幼宁踩着门栏,向外张望着,炽热的太阳挂在空中,廊檐下的柱子烤的发烫,地面都是热的,幼宁探出一只脚,良辰忙放了手里的针线,问,“郡主要去哪?”

  幼宁说:“雪兰还不回来,我去瞧瞧。”

  说着就小跑着往外走,出了门,沿着游廊闷头往南跑,良辰带着两个小宫人跟在后面喊,“郡主慢点。”

  在宫里这样跑没规矩,幼宁早就跟宫里的嬷嬷学过宫规了,不过仗着这里是福安殿,她是老大,也没人敢说她什么不是。

  她扭头笑着同良辰说:“出了殿门我便不跑了。”

  往前面是太后居住的宫殿,时常会有宫妃过来请安,宣德帝也偶尔过来。

  她面上挂着笑,走到门槛时,双手提住裙子,轻巧着就跳了过去,一抬头,正瞧见两排内侍步伐整齐的跟着齐琮绕着花园走了过来,队伍中间,俨然还有她刚派去寻福喜的雪兰,微躬着腰,愁眉苦脸的。

  幼宁一看这阵仗,连忙转身跳回去,良辰带着几个小宫人簇拥上来,拿帕子擦她的脸汗,幼宁急的不行,让她几个堵着,想跑都跑不了了,拼命给良辰使眼色,良辰没看明白,疑惑的微侧着身子用耳朵对着她。

  幼宁趁着这个空当,一把推开她,正要跑,便听一道微沉的声音传来过来,“站住。”

  幼宁脚步一顿,嘶了口气,刚瞧着还隔好远,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跟前了。

  幼宁垂着头转身,一双黑缎锦靴停在门前,幼宁福了福身,“给殿下请安。”

  齐琮瞥了眼她毛茸茸的发顶,一手负在身后,斥道:“你匆匆忙忙的跑什么,一个郡主,这样成何体统。”

  这不是在自己宫里吗?她出去又不会这样跑。

  幼宁抬头看了眼,见齐琮还端着那张四平八稳的脸,慌忙把头垂下去了,老实听训。